划重点:1、多名被害人证实,工头李云刚手下的监工窦义坤,用“炉钩子”殴打工人杨某、沈某,导致两人受伤出血;工人“老穆”,曾被打得吐血;从工地逃回敬老院的汤琐,牙齿曾被打掉三颗,头部有五六道伤痕,两只脚磨出了水泡。2、52名劳工被警方解救后,其中一些智障者和聋哑人说不清姓名和住址,民警只好通过提取指纹、对比DNA等技术手段,确定其身份。有的被害人被家人接回家,有的通过救助站送回原籍地。3、包括主犯刘振华、李云刚、辛天武、王彦在内的13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刑一年至六年并处罚金。其中,王彦、刘振华、李云刚分别被判刑六年、四年、三年六个月。黑龙江省依安县人孙海达曾被强迫劳动5年,获救后在哥哥家居住。 澎湃新闻记者 朱远祥 图与家人失联的5年时间里,90后孙海达是这样度过的:每天干苦力至少12小时,甚至连干两三个通宵;没有一分钱工资,不能与外界联系;不能喊累,更无法逃离。时刻为他准备的,是监工的拳头、木棍和铁钩。今年28岁的孙海达是黑龙江省依安县人。和他一样遭遇的,还有另外51名男子。他们分别被四个犯罪团伙控制,先后被带至黑龙江和内蒙古的建筑工地、林场、工厂从事体力劳动,直到2018年4月底被警方解救。2019年1月4日,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布的系列刑事判决书显示,四个团伙的13名犯罪分子因犯强迫劳动罪,被一审法院分别判刑1年至6年。这四起强迫劳动案的52名被害人中,不少人是智障、聋哑、文盲、流浪人员,他们在遭遇诱骗、拘禁、殴打之后,被犯罪分子控制,失去自由和尊严,不得不长年累月进行重体力劳动。近日,澎湃新闻到黑龙江、辽宁等地采访被害人,探寻事发工地,揭开这些“劳奴”的苦难一幕。“劳奴”:每天干活至少12小时,有人累了歇息被打得吐血辽宁省法库县人周刚曾被强迫劳动4年。澎湃新闻记者 朱远祥 图今年36岁的周刚是孙海达的工友,家住距沈阳约80公里的法库县内。2018年4月回家后,周刚一直呆在家里,偶尔跟父亲到附近的工地干些零活。家人忘不了他失踪4年后归来的模样: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看起来比他60多岁的父亲还老。“我现在哪里也不敢去了。”周刚心有余悸地说。过去4年,他去过了很多地方。他和一些工友去了黑河市北安粮库“扛麻袋”——卸货、搬运粮食,去哈尔滨的多个建筑工地干苦力,去大兴安岭采金银花,去内蒙古盖牛棚、锯木,还去了位于哈尔滨延寿县和双城区的化肥厂。黑龙江强迫劳动案的一些被害人曾在化肥厂干苦力。他们得爬上十多米高的原料堆,将一袋袋化肥原料搬下来。澎湃新闻记者 朱远祥 图往返黑龙江和内蒙古的这段“旅程”,对周刚、孙海达他们而言,留下的是屈辱和苦难的记忆。“天天干活,连过年那一天都没有休息。”孙海达说,他们白天除每顿吃饭的半小时,其他时间几乎没有歇息,经常干到晚上十一二点钟,有时甚至得通宵地干。孙海达记得,在哈尔滨双城区的化肥厂,他和工友连续干活的最长时间是两天两夜。周刚则记得,在北安粮库扛麻袋时,他和一些工友曾连续干了三天三宿。因为干得太累,孙海达有次在卸货时,没留意车上掉下的铁块,他后脑砸出了血,被送到医院治了一个多月,至今后脑留有明显的疤痕和凹沟。超负荷的体力劳动,让工人们苦不堪言。但大家都不敢反抗——他们惧怕工头和监工的拳头,以及他们手上的木棍、铁锹。裁判文书显示,多名被害人证实,工头李云刚手下的监工窦义坤,曾用一种叫“炉钩子”的铁具殴打过工人杨某、沈某,导致两人受伤出血;被刘振华等人控制的工人“老穆”,曾被“打得吐血”;从工地逃回敬老院的汤琐(化名),牙齿曾被打掉三颗,头部有五六道伤痕,两只脚磨出了水泡。在被强迫劳动的5年间,孙海达经常挨打。他第一次挨打,是因为连续几小时扛一百斤一袋的粮食,累得坐在地上歇息。工头刘振华冲过来就踢了他几脚,边踢边骂。孙海达说,几乎在每个工地他都挨过打,被打的原因都是“不好好干活”。周刚记得,他第一次被监工张文辉殴打,是因为起床迟了几分钟。在他印象里,另一监工王友打人“老狠”,有次把他打得鼻子出血,躺在地上抽搐。周刚第一次抽搐,是在建筑工地砌砖时,他突然倒地,浑身发抖。后来,可能是体力透支以及精神上恐惧疲倦,他又发作了六次。每次工头会让他休息一两天,但从不送他上医院。由于环境恶劣和超负荷劳动,不少劳工出现病症,但没有药吃,只能硬挺。在哈尔滨双城的化肥厂干活期间,孙海达和十多名工友住在厂区附近的一间民房。孙海达说,2018年春节前的一天早上,寝室里一个20多岁的工友病死了,刘振华让他和几名工友将死者抬上一辆面包车,运走了。周刚和孙海达都证实,在化肥厂干活的时候,有个“烧锅炉”的工友,姓王,50多岁,曾送往医院治疗,一天后死亡。“是我背他上车的,不知道是生病还是煤烟中毒。”周刚说。不过,澎湃新闻发现,对于周刚、孙海达所称两名工友死亡之事,刘振华一案的刑事判决书里并未提及。务工陷阱:包吃包住的“力工活”当年离家外出找“力工活”时,周刚等人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劳奴”。来自辽宁农村的周刚生活压力比较大。2008年他在一场车祸中受伤,住院昏睡42天才醒来。“从那以后,他脑子反应有些迟钝。”她的表姐告诉澎湃新闻,周刚妻子后来离家出走,抚养老人、孩子的重担都落在他的肩上。他除了干农活,还经常在农闲季节外出务工。2014年4月16日,周刚去沈阳的长白劳务市场找“力工活”。此后四年,他没有回家,也未跟家人联系。他的父母发动亲戚朋友到各地寻找,上电视台播放寻人启事。可那四年,周刚像从人间蒸发一样,音讯全无。他是被一个“老板”带走的。据周刚回忆,当年他在沈阳长白劳务市场呆了几天,和其他“站大岗”的农民工一样,在路边等候苦力差事。有一天,一个身材发胖的中年男子来到他们中间。后来他才知道这“老板”叫刘振华。“他说工地上要人,包吃包住,每天140块钱,按月结工资。”周刚当时提出每年要回家两趟——他不放心家里的父母和7岁女儿,刘振华爽快答应了。于是,周刚和另外10名农民工随刘振华坐火车去了哈尔滨。他和4个工友被安排到市郊一处建筑工地。半个月后,他们被刘振华用面包车拉到了黑河市北安的一个粮库。哈尔滨市人才市场附近的抚顺街,每天有上百名农民工在这里等“力工活”。刘振华等人曾来这里“招募”了不少工人。澎湃新闻记者 朱远祥 图在粮库的工地,周刚认识了已在这里干了大半年的孙海达。比周刚小8岁的孙海达,被骗来工地之前曾在农场和榨油场打工两年,都没拿到工钱,只好出走另找工作。孙海达当年为了找事做,在哈尔滨火车站呆了五天。他说,当时身上没钱了,只能在车站一带乞讨。有一天,一个中年妇女跟他搭讪,还买盒饭给他吃,让他去工地干活,“有吃有住还有工资”。孙海达便跟她走了。没多久,他被“转”给一个中年男子,那人正是“老板”刘振华。孙海达被直接带到黑河市北安粮库,和其他工友一起“扛麻袋”。后来,孙海达、周刚一起辗转黑龙江、内蒙古多个工地,成为“难兄难弟”。和他们一起干活的,一般有一二十个工人,干的都是体力活。这些一起干活的工友,大多和周刚、孙海达一样,被犯罪团伙从劳务市场、火车站等地骗过来。比如被打断牙齿后逃跑的汤锁,原本在大兴安岭加格达奇区的敬老院生活了二十多年。2016年3月29日,他向敬老院请假去亲戚家,从此失去联系。刘振华在庭审时交待,他是在加格达奇火车站将汤锁骗走的。裁判文书显示,一共有52名受害人被刘振华等四个犯罪团伙控制和强迫劳动。其实,当年被带到工地没多久,孙海达、周刚就发现,所谓的“力工活”完全是场骗局——他们的工钱根本就没有指望。在几十个工友中,周刚应该是拿到“报酬”最多的。他干活力气大,还会开叉车,受到工头刘振华的“器重”。四年里,他领到了第一个月的3千元工资,后来陆续领了2千元零用钱。其他工友,有的拿过30元、50元,有的拿过几百元,更多的人从没拿过钱。“干了五年,一分钱都没给过我。”孙海达说,“老板”刘振华起初以各种借口不付工钱,后来则干脆不再解释。在该系列强迫劳动案中,52名受害劳工大部分来自东北三省,有的来自江苏、天津等地,其中有些系智障、聋哑、文盲或流浪人员。比如刘振华一案的19名劳工中,就有3名聋哑人。这些劳工被强迫劳动的时间,长则五六年,短则两三个月。周刚和孙海达都证实,与他们一起干活的黑龙江人田海江,在工地劳动的时间有六年。周刚告诉澎湃新闻,在一起干活的19人当中,他和孙海达是“最健全清醒”的,尽管他曾因车祸导致二级残疾,孙海达则几乎是文盲——只读过“三个一年级”。逃跑和认命:失去自由和尊严的日子周刚、孙海达和工友们拿不到工钱,而更令他们绝望的是,他们失去了自由。在刘振华等人的控制下,工人们不能跟外界联系,只能日复一日地劳动。许多劳工想逃离,但他们首先得摆脱工头的监视。被骗来的工人到了工地后,刘振华会在附近租民房,让十多个劳工挤在一个房间睡。他安排监工张文辉或王友同住一个院子,院里的铁门会上锁,钥匙均由他们掌管。工人们干活的时候,刘振华和他手下的监工会在旁边监督。厂区的铁门一般也是上锁的,工人想逃离现场十分困难。有一年,工人们被安排到大兴安岭地区塔河县采金银花、挖山药。周刚以为找到了逃跑机会。那天,周刚和另一工友在山上挖野生药材。趁监工没留意,他和那名工友往山下跑了40多里。周刚说,当时为了凑路费,他还扛着一袋药材,估摸着可卖得三百块钱。可就在山下卖药时,他和工友被“举报”。刘振华等人开车赶来,把他俩抓走。被押回工地的周刚挨了一顿打。他记得,监工张文辉用铁锹殴打,致使他腰部受伤,痛了很长时间。大概半年后,在化肥厂干活的周刚又尝试逃离。他从厂区悄悄出来,一路狂跑。可一小时不到,他就被开车追来的监工抓了回去。性格相对懦弱的孙海达也逃过一次。那时他在双城的化肥厂干活,因为“不好好干活”,他被刘振华用木棍殴打得受不了。几天后,他瞅住机会,悄悄溜出化肥厂的厂区。他跑了大半天,来到哈尔滨市区。那时天快黑了,又累又渴的孙海达坐在路边休息,被开车追寻的刘振华发现,抓了回去。孙海达说,也有少数工友逃跑成功的,但他自己“运气不好”。他记得,刚被骗到工地不久,刘振华等人就以“办保险”为由收走了他和工友的身份证。大伙没有身份证,没有钱,只能听从摆布,日复一日地重复三件事:干活、吃饭、睡觉。刘振华会安排人手给工人们做饭,不过伙食很差。孙海达记得,米饭倒可以“管饱”,但菜不好,几乎都是白菜、茄子类的蔬菜,难见肉腥,“跟喂猪差不多”。“一个月吃一次肉,每人就吃一块。”孙海达的拇指和食指弯成一小圈,比划了一下。他说,到了后期,一月一餐的猪肉没有了,改成两月一餐的烤鸭,“两个月吃一次,两个人吃一只”。刘振华偶尔会给工人带来一些破旧衣服和鞋子,但很少为他们买生活用品。孙海达说,那四五年刘振华只买过两条毛巾,给19个工人共用。大伙没有牙刷牙膏,“就是用水漱漱口”。这群工人的劳作地点位于黑龙江或内蒙古境内,气温很低。可工人没有热水洗澡。在孙海达印象中,很多工友几年都没洗过澡。由于卫生条件不好,工人身上“长虱子”是常见的事。孙海达记得,大家身上痒得难受,有时会将衣服脱下来,拿到煤炉边去烤,“一些虱子从衣服蹦到火炉里,烧得吱吱响”。有一年,周刚实在“痒得受不了”,跑到工地附近一个水库,脱光衣服跳进刺骨的冷水里。他说,那是他四年里唯一的一次洗澡。劳工生意:输送劳力到工地强迫劳动,有劳工变成监工周刚、孙海达们苦难经历的背后,是刘振华等四个团伙的“劳工生意”。1976年出生的刘振华是黑龙江省克东县人,曾因介绍卖淫和协助组织卖淫先后被判过两次刑,2008年刑满释放。大概从2013年起,刘振华伙同他人干起了强迫工人劳动、赚取劳工血汗钱的“生意”。裁判文书显示,2013年至2018年4月,刘振华伙同他人在哈尔滨的劳务市场、火车站等地,以欺骗手段招募工人,并纠集王友、张文辉等人,通过扣押身份证、殴打、限制人身自由等手段,强迫周刚、田海江、孙海达等19名被害人到黑龙江、内蒙古等地劳动,拒不支付报酬,获得赃款30余万元。2017年7月至2018年4月,另一团伙的主犯李云刚将骗来的9名劳工交给从犯窦义坤管理,强迫他们到齐齐哈尔、哈尔滨等地劳动,其中7人在案发前被马德太安排到化肥厂劳动。此案李云刚等人非法获利13万多元。2017年4月至2018年4月,被告人辛天武伙同金玉明、辛光强等人,强迫12名被害人劳动,获得赃款30余万元。2014年至2018年5月,被告人王彦伙同郝广杰、赵玉辉、麻晶,强迫12名劳工从事超负荷体力劳动,获得赃款10余万元。上述四个团伙中,前三个团伙均曾安排劳工到哈尔滨市双城区的化肥厂——那是周刚、孙海达等人被强迫劳动的最后一处工地,距哈尔滨市区约70公里。沈阳市双城区的化肥厂是周刚、孙海达等人被强迫劳动的最后一处工地。澎湃新闻记者 朱远祥 图2019年1月7日,澎湃新闻记者来到这家化肥厂——哈尔滨中哈高科农业科技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哈高科)。工商登记资料显示,这家私营企业成立于2014年,注册资本100万元。该公司官网称,这是一家集化肥研发、生产、销售为一体的现代化专业肥料企业。澎湃新闻记者在厂区看到,一些工人爬上十多米高的原料堆,将一袋袋原料搬下来,由叉车运到车间加工。这正是以前周刚、孙海达他们干的活。中哈高科负责人张立伟介绍,2017年12月,化肥厂将劳务承包给一个叫邢军国的包工头,“按市场价承包,我们一分钱都没拖欠”。事实上,邢军国除了自己带些工人来干活,还将一些劳务分别包给刘振华和马德太。“工钱都付给了他俩,半个月结一次。”邢军国称,他是案发后才知道,刘振华和马德太非法控制工人且不付工资。案卷资料显示,犯罪团伙之间有时根据用工需要,以每人数百元或上千元的价格“买卖”劳工。这些犯罪团伙在强迫工人劳动的过程中,限制人身自由是常用的手段。王彦、郝广杰犯罪团伙曾将十余名劳工先后带至宾县和齐齐哈尔市的民房,锁门不让其外出,限制工人人身自由达30余日。这一系列强迫劳动案的犯罪团伙,均被法院认定为“恶势力”:在劳动用工行业形成恶势力组织,严重扰乱社会秩序,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一审法院认为,被告人在劳务市场、火车站等地以欺骗手段招募工人,以暴力、威胁和限制人身自由的方法强迫他人劳动,其行为构成强迫劳动罪。包括主犯刘振华、李云刚、辛天武、王彦在内的13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刑一年至六年并处罚金。其中,王彦、刘振华、李云刚分别被判刑六年、四年、三年六个月。在这一系列案件中,9名从犯里有4人曾是被强迫劳动的工人,后来在工头威逼利诱下变成监工或打手。比如长春人麻晶,自己在劳动中曾被机器削掉小拇指,两根手指骨折,导致十级伤残。后来,他成为王彦雇佣的监工,经常殴打工友。庭审时,公诉人指出麻晶等人成为主犯帮凶的“可悲”:“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回家:52名被害人脱离苦海,有人忘记自己是谁黑龙江这四起强迫劳动案的犯罪团伙,是因为一名工人的出逃,才浮出水面。2018年4月底的一天下午,正在干活的孙海达看到几辆警车开进了化肥厂工地。有警察拿着喇叭喊,让所有人停止生产,配合调查。孙海达、周刚等人被奴役的苦难日子,终于熬到了头。“救”大家的,是一位姓沈的工人。52岁的沈某是江苏人,他和一些工友被工头李云刚安排到中哈高科劳动。2018年3月27日,他从化肥厂工地逃出来,沿着铁路沿线逃跑。幸运的是,他被哈尔滨铁路公安局双城堡派出所的民警发现。同年4月24日,经黑龙江省公安厅指定,哈尔滨铁路公安局侦办这一系列强迫劳动案,称为“4·24强迫劳动案”。随后,系列强迫劳动案四个团伙的13名成员归案,他们分别来自黑龙江和吉林。同年12月上旬,四起强迫劳动案先后在哈尔滨铁路运输法院开庭审理。当月底,法院陆续作出一审判决。2018年12月11日,被告人刘振华、王友、张文辉在哈尔滨铁路运输法院受审。庭审视频截图奴役工人的犯罪分子得到惩处。另外,周刚、孙海达等人被强迫劳动的最后一处工地——中哈高科,事发后曾停产接受调查,目前已经恢复生产。该公司投资人张立伟说:“我们现在汲取教训,用的都是正规劳务公司的工人。”然而,对于饱受苦难的劳工们来说,他们身体和心理的伤疤,短时间内都难以消弭。52名劳工被警方解救后,其中一些智障者和聋哑人说不清姓名和住址,民警只好通过提取指纹、对比DNA等技术手段,确定其身份。此后,有的被害人被家人接回家,有的通过救助站送回原籍地。2018年4月26日,失踪4年的周刚回到沈阳法库的家中。母亲抱着他痛哭了一场,11岁的女儿则不认识他了。父母以为周刚已不在人世,那段时间正为他女儿申办孤儿证。周刚母亲记得,当时回到家的周刚穿着破烂,身形削瘦,“胡子拉碴,乱蓬蓬,看起来比他爸还老”。周刚父亲告诉澎湃新闻,周刚回家后还发生过三次抽搐,“每次抽三四个小时,口吐白沫”。周刚父亲介绍,医生认为周刚大脑受过刺激,需要慢慢恢复。2018年5月24日,孙海达被送到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依安县救助站,他的姨父把他接回了乡下家中。孙海达被强迫劳动五年,加上此前外出务工的两年,已经七年没回过家。采访中,孙海达和周刚的家人都表示,想请律师起诉刘振华等人,讨回几年来被侵吞的劳动工资。“真是太遭罪了。他现在谈到这事还常常流眼泪。”孙海达的嫂子邵珠梅说,弟弟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记不起他自己的名字,“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二十五”。孙海达告诉澎湃新闻,“二十五”应该是他这些年在工地干活的工号。不过,据周刚介绍,他们并没有工号,“老板说他不识字,傻傻的有点‘两百五’,就叫他二十五,后来大家都这样叫他”。从2013年到2018年,与外界失联的那五个年头,孙海达几乎没听过自己的名字。慢慢地,他只记住了“二十五”。...
新零售变奏曲一个资本热点背后,既有投资客梦幻般财富追逐,也不乏企业家沉重的转型夙愿。而热点变迁,留下难以磨灭的市场印记,却往往只是K线图上的轻描淡写……“新零售”概念在移动互联的加持以及诸多资本的拥趸下,曾经创造出炙手可热的资本故事。而时过境迁回首望去,却是另一番风景……(李新江)导读“这个肯定是一个双方领导接触的过程,3 年内提出明确可行的解决方案、5 年内彻底解决,目前我们暂时还没有得到消息。”2019年1月17日,王府井证券事务部人士如此表达双方的重组进展。2019年第二个周五,新年的气氛还未走远,王府井百货大楼外墙的新年灯光装饰仍然吸引着四处的客人。不时有举着小黄旗的导游带着旅行团经过王府井商业街,边走边介绍着步行街两侧的王府井百货大楼(原北京市百货大楼)、东安市场等标志性建筑。过去的10年,王府井在文旅市场,一直作为北京的地标存在;而在A股市场,也一直是公募基金重仓股,随着K线图上下跳跃。对于追逐超额收益的A股炒家,这并不是一家存在感高的上市公司,即便是“新零售”概念最炙手可热的时候。某大型券商前后两位研究员,几乎每到季末就抛出一份针对王府井的研究报告,横跨10余年,乏有新意,更像是一份程式化的工作。2018年的最后一天,首旅集团副董事长、总裁,首旅酒店(600258.SH)、王府井(600859.SH)董事长刘毅突发大面积心梗,不幸离世,终年58岁。刘毅,一直被认为是这一家上市公司拥抱“新零售”的掌舵者。就在2018年年初,王府井和首旅集团宣布合并重组。早在2016年4月,“空降”王府井集团任董事长时,刘毅曾一度被市场认为是这场重组的“关键先生”。时过境迁,当市场重新审视这家“传统零售符号”的企业,其在“业态大变革”的历史洪流中,一些又重新回到了未知。资本加持的故事各路资本加持,曾经构成了王府井转型的主要戏份。早在2013年2月初,王府井收到控股股东王府井国际的通知,其境外全资子公司贝尔蒙特在1月24日和春天百货签署协议,以19.97亿港元(约16.03亿元人民币)拿下春天百货39.53%的股权。2013年6月,王府井正式成为春天百货的控股股东。吃下春天百货后,王府井掌控的门店达到49家,成为继万达百货、百盛之后,全国门店数量第三多的百货品牌。同时,王府井还将借春天百货高端品牌和奥特莱斯资源,加速其在购物中心、奥特莱斯的转型。2017年,对王府井而言也是重大变革的一年。2017年1月,王府井以23.02元/股(后调整为17.03元/股)发行股份,引入北京市国资委旗下北京京国瑞国企改革发展基金(有限合伙)、上海懿兆实业投资有限公司及三胞集团南京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等三家公司成为其战略股东。在公告中,三胞方面表示,“看好王府井的长期发展前景”,除了成为王府井持股11.25%的股东,2018年7月19日,三胞集团旗下上市公司南京新百与王府井达成战略合作意向,将在零售业务方面开展深入合作。2019年1月17日,南京新百内部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前期,南京新百的重要合作伙伴—具有百年历史的英国玩具品牌Hamleys进驻北京王府井,创造了积极的社会和经济效益。随后双方一直保持密切沟通,南京新百在此过程中积极学习王府井的管理经验,提升管理效率。目前,我们正在积极探索进一步合作的可能性。”公开信息,Hamleys北京王府井店是Hamleys全球第127家、中国第3家分店,也是Hamleys迄今为止全球单体面积最大的店。对此,海通证券汪立亭分析认为,王府井通过定增进一步引入外部战投,优化了股权和治理结构,未来在国企改革大背景下,公司存在整体上市、激励改善等诸多预期。此外,三胞投资、懿兆投资在资本市场上经验丰富,不排除后续在资本运作有进一步动作的可能。2017年3月16日,王府井以51.22亿元将控股股东王府井国际持有的贝尔蒙特香港有限公司100%股权纳入上市公司层面。5个月之后的2017年8月18日,王府井再发重组公告,以发行股份和支付现金的方式,作价42.91亿元吸收合并控股股东王府井国际,交易对方为其三方股东(王府井东安、福海国盛、信升创卓)。此外,王府井的动作还包括注资长春王府井远洋商业投资有限公司,投资设立北京王府井爱便利商贸有限公司、佛山王府井一方城商业管理有限责任公司,增资柒一拾壹(北京)有限公司、上海百府利阳商业有限公司。但是这份成绩单,该如何评价,尤其是在行业业态颠覆的历史洪流之中?巨人的十年如果以十年为原点,2008年的王府井和2018年的王府井,形成了鲜明反差。2008年是中国零售业全面对外开放的一年,对北京零售业的“巨人”王府井而言,关键词已经是“触网”和“购物中心”。而“触网”不可谓不早,而且这个概念横亘十年之久。在此期间,一系列具有互联网基因的零售渠道,譬如阿里巴巴、京东等,已经成为全球翘楚的互联网企业,而王府井,仍然还是王府井。根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早在2007年,王府井百货集团试水网上商城,2009年销售额为4300多万元。同年12月28日,中粮集团旗下西单大悦城在北京开业,成为当年北京商业地产的最大亮点;2008年新世界百货武汉汉阳店开业,韩国乐天、永旺等国外零售巨头开始进军国内。2009年,王府井百货在太原初试,设立了第一家具有购物中心元素的百货公司,包括餐饮、电影院和娱乐设施等多种配套设施。自开业以来,该店营业额已接近14亿。到了2011年年底,王府井百货第一家购物中心登场——成都王府井购物中心,改写了王府井百货只做百货店的历史。2013年,被认为是王府井浮现危机的第一个念头。尽管其营收和净利润仍然保持8.35%和7.19%的增长,但是其首次出现了资产缩水,资产相较于2012年缩水了3.32%,其中经营活动产生现金量下降了46.82%。事实上,思变并不仅仅发生在王府井身上。2013年,更名、并购重组、扩容业态体验,成为传统零售企业走出慢增长期的几大方式。2013年,大悦城联手阿里巴巴,将朝阳大悦城和上海大悦城作为试点,初尝移动支付。同年,银泰百货集团有限公司变更为银泰商业集团有限公司。更名的同时,其向百货、购物中心和电商并驾齐驱。无独有偶,中友百货、太平洋百货、三里屯Village也都加入更名的大潮中。中友百货更名为“汉光百货”重新亮相,更加注重“全客层”概念;三里屯Village正式更名为三里屯太古里。一个小插曲是,当年10月18日,阔别王府井商圈15年后,老佛爷百货在西单北大街与灵境胡同交会处重新亮相。到了2017年4月,王府井推出自主文化创意品牌“王府井梦工厂”,相继在北京市百货大楼、双安商场对外营业,并在王府井网上商城上线。时光流转,今年1月4日,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王府井百货的王府井梦工厂店看到不少具有北京特色风味的商品,比如以老北京传统糕点京八件为灵感,主打招牌产品梦八件系列,包括设计成京城著名小吃“萨其马”形状的充电宝、“芝麻烧饼”零钱包、北京传统手工艺品兔儿爷等等。从2014年内部孵化开始,2017年王府井推出自有文创品牌“王府井梦工厂”,已研发了十几个品类、两百余个单品,进驻线上平台和三个北京门店。“很多顾客看了我们这家店后都说对王府井百货的整个印象都改观了,感觉非常时尚。现在这家店已经开了快两年了,吸引了很多顾客,很多都是游客。”2019年1月4日,王府井梦工厂的一位店员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重组想象一个是北京老牌百货企业,一个是京城商旅龙头,王府井和首旅集团的牵手,被赋予了“旅游+新零售”的巨大想象空间。公告显示,2018年1月30日,经北京市委、市政府批准,北京市国资委决定,王府井的控股股东将国有股权无偿划转给首旅集团。作为王府井的控股股东,王府井东安持有上市公司26.73%的股份,无偿划转前,北京国有资本经营管理中心持有王府井东安100%股权;无偿划转后, 首旅集团将持有王府井东安100%股权。通过这次重组,首旅集团也将手握首旅酒店、王府井、首商股份(600723.SH)、全聚德(002186.SZ)四家上市公司。目前,首旅集团旗下已构成一个极其庞大的旅游生态圈。酒店领域,包括北京饭店、贵宾楼饭店、国际饭店、长富宫、建国饭店、和平宾馆等;快捷酒店有如家系列品牌;引入高端精品酒店品牌安缦,推出坐落在颐和园的颐和安缦酒店,以及安缦酒店的中国姊妹品牌安麓;此外,首旅还收购了宁波南苑酒店集团,“南北结合”全方位布局。而在零售板块,首旅集团旗下首商股份有燕莎商城、燕莎奥特莱斯、古玩城、贵友大厦、西单商场等资产。尽管双方的整合尚未体现,不过首旅集团也承诺,对王府井与首商股份之间存在的同业竞争,将根据北京市国资委的统一安排,3 年内提出明确可行的解决方案、5 年内彻底解决。“这个肯定是一个双方领导接触的过程,3 年内提出明确可行的解决方案、5 年内彻底解决,目前我们暂时还没有得到消息。”2019年1月17日,王府井证券事务部人士如此表达双方的重组进展。此外,2019年1月13日,首旅集团党委常委、副董事长丁同欣对外发言时提到,“应借助便利、高效的政务环境的进一步优化,加快国企结构转型甚至改革优化,实现国有企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目标。”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2017年下半年,北京市百货大楼启动了环境改造提升工程,在楼体亮化、橱窗美化、经营业态升级等方面进行了一系列调整。在走访中记者也发现,除去浓厚历史特色的外观建筑,王府井百货室内的装潢显示出了更为时尚和年轻化的趋势。比如,每个楼层都用一个字来概括特色,王府井商场的地下一层主要是一些北京特色伴手礼,比如稻香村、全聚德等等,王府井百货将其关键字概括为“飨”。从商场内张贴的手绘版宣传材料以及“网红拍照点”的特色推荐来看,新一代年轻客人成为主要受众。中购联购物中心发展委员会主任郭增利曾在2018年5月撰文指出,过往二三十年,王府井一度被认为是“只有外地人才会去的地方”。曾经的消费主力,上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的“年轻人”可能几年都不会去一次。无论是现代元素,还是北京特色,都没有得到充分诠释。但是如今王府井变了,“成为本地时尚潮人和外地游客都非常喜欢的场所。”他认为,王府井的提级换挡与购物中心的有序集聚紧密关联。随着2001年东方新天地、2008年APM、2017年王府中环的陆续面市,王府井实现了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其升级过程几乎等同于购物中心的集聚过程。”尽管经历了2014年的低谷,2015-2017年,王府井归属母公司净利润连续三年增长,分别为6.61亿元,7.67亿元,9.1亿元,这位“巨人”的继续转身,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
摘要:大疆表示,“腐败的范围比想象要大得多,现在只处理到冰山一角”,预计牵涉范围超过百人,涉及的贪腐金额可能超过10亿人民币。目前,大疆员工总人数约为14000人。1月17日,全天候科技独家获悉,大疆创新内部发布反腐败公告。2018年,因内部腐败问题,大疆预计损失超过10亿元,而大疆正在进行内部反腐整顿,目前已有45人被查处。2018年,大疆进行内部管理改革,初衷是将管理和流程优化。全天候科技了解到,大疆管理改革主要是梳理内部流程,重新设置审批节点,更换和任命一些领导岗位。在这个过程中,大疆却意外发现,在供应商引入决策链条中的研发、采购、品控人员存在大量腐败行为。其它体系也存在销售、行政、售后等人员利用手中权利谋取个人利益的现象。截至目前,大疆共处理涉嫌腐败和渎职人员45人;其中,涉及供应链决策腐败的研发、采购人员最多,共计26人;销售、行政、设计、工厂共计19人。问题严重、移交司法处理的有16人,另有29人被直接开除。大疆已在公司内部公告上述涉案人员名单。2018年,由于供应链腐败,造成大疆的平均采购价格超过合理水平20%以上,其中高价物料少则高出20%-50%,低价物料不少以市场合理水平2-3倍的价格向大疆出售。此外,还曝出不少腐败黑洞和手法。大疆表示,这一轮腐败行为保守估计损失金额超过10亿元人民币。这一数字为2017年所有年终福利的2倍以上。“这损失掉的10亿每一分都是纯利,我们原本可以用来做公司发展投入和员工福利,却由于腐败白白损失掉了。”大疆在公告中称。大疆同时表示,“腐败的范围比想象要大得多,现在只处理到冰山一角”,预计牵涉范围超过百人,涉及的贪腐金额可能超过10亿人民币。目前,大疆员工总人数约为14000人。据大疆内部人士透露,大疆正在密集调资源,集中精力建设一支专业反腐团队。可以肯定的是,大疆将进一步扩大对腐败问题的监督和查处力度。...
1月17日,柒闻网发现,上海百度小额贷款有限公司(下称“百度小贷”)发生股权变更。天眼查显示,百度(中国)有限公司、百度国际科技(深圳)有限公司、百度在线网络技术(北京)有限公司、百度时代网络技术(北京)有限公司4家百度系公司退出 百度小贷股东行列,新增股东上海优扬新媒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和安一恒通(北京)科技有限公司。同日,法定代表人由百度高级副总裁向海龙变更为百度移动云事业部高级技术经理王继平。高管方面,董事由韦方变更为许东亮,监事则由汪牧远变更为张文斌。根据重庆百度小贷递交给交易商协会的《重庆百度小额贷款有限公司2017年度第一期资产支持票据募集说明书》(下称《募集说明书》),截至2016年度末,百度小贷净利润为-4699.05万元,2017年1-6月,百度小贷实现营业收入4.01亿元,净利润-4464.65万元。半年亏损4000多万,百度小贷的营业数据并不好看。彼时百度小贷解释称,净利润为负的主要原因是公司按照贷款余额的2.5%计提减值准备,且公司尚处于成立初期,前期系统研发等成本投入较高。百度小贷随后还表示,百度小贷目前已实现盈利。而同样身为互联网巨头的阿里巴巴和腾讯,旗下的蚂蚁金服和微众银行相关小贷业务成立较早,业绩表现亮眼。《募集说明书》还显示,百度小贷的主要业务布局涉及医疗美容、家装地产、教育、旅游、小微贷等。其中,规模最大的业务是教育分期,贷款本金余额合计52.70亿元,占比47.47%;百度有钱花贷款本金余额47.69亿元,占比42.69%。此外,百度小贷的旅游、医美和家装地产逾期率偏高。旅游分期业务贷款余额合计3.8亿元,逾期率达5.88%;医美分期业务贷款余额合计4.4亿元,逾期率达4.87%;家装地产分期业务贷款余额合计2.7亿元,逾期率为3.33%。另据21世纪经济报道,有业内人士表示百度小贷的金融普惠业务能否继续其高盈利存在不确定性,“随着监管近期对“现金贷”业务的加码整顿,要求网络小贷通过信贷资产转让、资产证券化等名义融入的资金应和表内融资合并计算杠杆率,以现金贷为基础资产的ABS产品受到限制,近期蚂蚁借呗300亿的ABN撤回,未来互联网小贷是否可以保持高盈利也面临不确定性。”监管的刹车、业务的红线、上升的不良看来已经给百度小贷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其法定代表人、高管信息的变更,尤其是股权信息的变更,或将说明,尽管依然戴着百度系的帽子,但百度小贷的地位已经大降。...
在全产业中,医疗算是一个相对逆周期的产业,需求始终存在,不会因为经济环境或者金融的变动而有太大的波动。随着“互联网+”浪潮的铺面而来,医疗产业随之诞生了无数的新兴模式,或轻或重。根据汇众医疗的不完全统计,2010年后成立的医疗健康企业有近6000家,“互联网+”强势赋能医疗。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快速催生的企业总是有根基不稳。截至2018年年底,不完全统计到,近8年共180家医疗健康企业停止运营,汇众医疗针对这180家企业做了梳理和简要的死因归类分析。1.判断死亡的标准汇众医疗通过网络公开信息、电话调研及汇众医疗数据库,总结为以下四点作为医疗健康死亡企业的判断依据:1) APP半年未更新、网站半年未更新或无法正常打开、企业微信公众号一年未更新;2) 官网联系电话工作时间内无法接通或为空号;3) 通过登记的住所或者经营场所无法联系;4) 对外明确宣布破产清算;2.企业数据来源及调研方式1) 汇众医疗数据库;2) 网络公开信息;3) 电话调研;3. 82%的死亡企业成立于2012-2015年根据汇众医疗的不完全统计,截至2018年12月31日,共计180家医疗健康企业停止运营。成立于2012-2015年间的企业占比近82%,这个时间正是创业创新大潮风起云涌的年代。数据来源:汇众医疗整理&制作4. 北上广成重灾区死亡企业地区主要分布在全国的19个省市自治区,以北京数量最多,占比近50%。其次是广东、上海,占比在14%左右;浙江、江苏分别位列第四、第五,前五总计占比超84%。数据来源:汇众医疗整理&制作5. TOP5领域占比近50%汇众医疗将企业所在领域划分为35个子行业,其中数量在5家以上的有13个,包括问诊、健康管理、医药物流、医疗SaaS、减肥瘦身、医生工具、妇幼、口腔等,前三占比超过32%。数据来源:汇众医疗整理&制作6. 为什么这五大领域死亡比例最高1) 问诊:轻视低频需求,占比超17%问诊成为时下多数企业颠覆传统医疗的切入点,也是最完美体现“互联网+”的轻模式表达。死亡的问诊相关企业主要分为19大主营业务,其中针对综合疾病的“在线健康服务平台”最多,有13家,此外是跨境医疗服务有2家,其余业务各有1家。它们大部分成立于2014-2015年,而只有少部分经营时长超过2.8年。数据来源:汇众医疗整理&制作汇众医疗分析认为,问诊类企业死亡比例最高的原因主要在于企业对医疗需求低频属性的不够重视,习惯性地通过其他行业的互联网模式来运营“互联网+”医疗,以“烧钱”战术造量,这种情况下,资本再雄厚,也扛不住烧钱的速度。当然,问诊领域也有已经步入正轨的企业,如好大夫在线,在面对需求低频问题的情况下,通过几乎全量的科室覆盖及医疗知识等环节为患者提供医疗服务,避免陷入医疗低频的困境。数据来源:汇众医疗整理&制作2) 健康管理:超现实理想,变现难死亡的健康管理企业主要涉及16个主营业务,包括健康风险评估、健康管理软硬件等互联网模式,也包括提供健康管理服务的线下实体机构。在整个医疗产业里,汇众研究院一直认为,健康管理是一个相对叫好不叫座的领域,属于起点很高,但不落实处,与用户真正的健康需求痛点相差甚远。或者说在没有解决系列就医服务的“温饱问题”下,健康管理很难真正应用于民。此外,纯线上或纯线下的健康管理模式较难形成用户黏性,应该是从检测(监测)、评估指导、干预维护等不断跟踪服务构成的一个封闭循环系统,各个环节是关联互动的,在这样大体量的服务闭环下,缺乏雄厚资金支持的健康管理将会很难走通。数据来源:汇众医疗整理&制作3) 医药物流:送药上门服务有明显的天花板在汇众研究院的不完全统计中,医药物流的死亡企业全部为送药上门服务。就单纯送药上门服务这种模式而言,我们认为原因主要有三方面:服务趋同,无差异。在“互联网+”催化下,众多平台为赶“时髦”,提供的产品及服务同质化严重,并多依赖烧钱抢流量,致使陷入补贴恶性循环,亏损越来越大。单一的物流配送角色。企业单纯将自己引入一个物流配送的角色,只是解决了药品的物流问题,并未结合药、医其他环节的服务,从药品的特殊性及消费频次而言,单一商业角色的模式运营很难。送药上门服务的行业天花板。2018年6月有平台调研,根据京东到家、UU跑腿等平台提供的数据看,送药上门的需求以感冒药、退热药、止痛药为主,而且人群主要集中在老人。此外,就2017年统计数据显示,我国零售药店总数超过36万家,平均每3633人就拥有一家药店,远高于发达国家每6000人拥有一家药店的国际标准水平。但实际上,中心城区药店密度较高、大型医疗机构和商业中心周边药店密度较高,郊区药店密度较低。加上线上购药的实际需求及品类限制,目标用户群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看起来的用户并不是真实用户。从用户需求来看,行业有明显的天花板。数据来源:汇众医疗整理&制作4) 减肥瘦身:属互联网的“非”互联网产品从死亡榜单可以看出减肥瘦身领域近半数的企业主营业务为APP类产品,少量企业为O2O平台。APP、O2O平台作为工具类产品在获取流量上具有天然的优势,而天然的流量变现却很难。互联网产品的变现主要依靠:游戏、广告、电商。其中,尤以广告变现最为“振奋人心”,但用户达到一定存量后获取用户的成本以及运营成本逐渐增加,即便有百万的用户量但日活量若难以达到预期,则相应的付费转化率也自然缺乏动力。除了广告的收入,电商也是企业优先选择的盈利模式之一。但减肥瘦身类的产品既非刚需,也不具备高频的属性,利润的天花板本来就不高,若想持续从中获利并非易事。数据来源:汇众医疗整理&制作5) SaaS:追求大医院往往让自己走进“死胡同”为细分领域提供针对性的解决方案是SaaS服务商的全新突破口,万亿级的医疗市场为他们打开了大门。分级诊疗、基层医保对接让SaaS成为医疗服务方的刚需。但作为死亡榜单的TOP5,SaaS服务商大多着眼于为大型医院提供服务,而放弃了基层医院、小型诊所等灵活性较强的机构。大医院的订单自然单价高,业务稳定,流失率低、看中数据的安全保密性,但整体而言对SaaS的接受度低,更青睐私有云甚至是定制化,对售后服务要求高、对产品稳定要求高,许多SaaS类企业的自身情况并不具备承接大型业务的实力,盲目地选择大型医院,最终导致公司内部资源分配问题难以解决,出现被“耗死”的情况不在少数。反之,基层医疗的信息化活力远高大型医院,它们更为灵活,易于接受新鲜事物,具有很强的市场自调节能力,对SaaS的接受程度比较高,需求也较为简单,如果能够达成长期的合作,便拥有了稳定的收益来源,一心细耕不失为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数据来源:汇众医疗整理&制作7. 资本寒冬是理由吗?以上是医疗健康死亡企业的简要归类分析,倒下各有各的原因,而普遍最常听到的,是“资本寒冬”的到来。是的,资本寒冬。但不是每年都在吗?宏观经济的调控、国际经济的变化、技术的变革、行业的转型升级都有可能是诱因。2018环境一样,金融行业去杠杆、流动性偏紧、中美贸易战、私募基金停止注册、股市爆仓、……,让整个行业陷入普遍焦虑,“资本寒冬”理所当然成为企业经营不下去最直接的理由。如果一家企业成功活下来,完全依赖于资本的“输血”,是太看重“自己”还是太看重“资本”。说到底,怪什么资本寒冬,不过是衣服没穿对。在中国接近5000万的中小企业中,能够生存和发展5年以上的,不到7%,能够生存和发展10年以上的,达不到2%,最终都走向了死亡。马云在“2018天津夏季达沃斯论坛”上提到:“做企业,经济形势永远困难,未来的几年收拾好,少做一点事,做好事,做对的事情,千万别觉得机会来了。”8.附录:180家死亡企业全名单数据来源:汇众医疗整理&制作,截至2018.12.31...
P2P爆雷危机或仍在蔓延,多家平台关联私募机构被中基协列入疑似失联公告名单。1月16日晚间,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通过官网微信公众号公示第二十五批疑似失联私募机构。此次公布的名单涉及39家私募机构,善林系、东融系以及合盘系等多家p2p关联私募机构在列。浙江东融股权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称“东融基金”)疑为东融系公司。从工商信息变更情况来看,东融基金法人、股东中曾有东融集团叶振的身影,后来均被变更为姚蕾。此前东融集团爆雷,负债总额高达74亿,关联的欢乐合家等平台牵涉其中。合家金融爆雷后不久,东融基金私募产品也出现违约去年11月,扬杰科技(300373.SZ)公告踩雷东融汇稳惠1号基金第二十四期,所涉金额5000万。该私募基金管理人为东融基金,代销机构为上海朝阳永续基金销售有限公司(以下称“朝阳永续”),基准年化收益率8%。公告显示,因东融基金出现流动性危机,无法按时兑付上述本金及基准收益。朝阳永续通过各种方式向东融集团要求确权兑付,但叶振回复称由朝阳永续销售的东融基金的多数投资人不在债权名单内。经扬杰科技委托律师事务所调查合其他债权人信息汇总,东融基金合朝阳永续存在资金管理混乱、账目不清等问题,原东融基金总经理张惟尚未给出合理解释。上海巨涟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称“巨涟投资”)则疑为善林系公司。去年9月,善林金融法定代表人周某某等12人已涉嫌集资诈骗罪被移送至检方审查起诉,警方公告显示案发时善林金融非法集资共计736亿余元,未兑付本金共计213亿余元。天眼查信息显示,巨涟投资为上海巨涟互联网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全资子公司,股权穿透后疑似实际股权控制人为阳端。阳端曾为微美贷联合创始人,而目前微美贷运营主体铭江(上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法人为善林金融周伯云,除善林金融持股35%外,周伯云个人还持股30%。上海哲诺股权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法人张哲仁关联合盘金服等多个p2p平台,去年11月被上海警方抓捕归案。去年7月,警方以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对合盘金服立案调查。警方公告显示,合盘金服关联孚汇资产管理(上海)有限公司、上海豪沃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岭尚(上海)科技发展有限公司通过“孚汇资产”、“金蜂财富”、“网格金服”平台向社会不特定公众非法吸收资金,上述公司实际负责人张某仁案发前潜逃境外。除上述三家机构外,还有多家私募机构关联p2p。上海资聪投资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由上海闻玺企业管理有限公司全资控股,而上海闻玺股东中出现了网贷之家创始人徐红伟的名字。北京汉泰基金管理中心(有限合伙)大股东及法人原旭霖,同时为耀盛投资旗下p2p九斗鱼实控人。目前九斗鱼投资人已可通过公安部非法集资案件投资人信息登记平台登记相关信息。此外,信广银汇基金管理(北京)有限公司法人林学思关联p2p平台信广立诚贷,已公告清盘。北京常赢财富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由北京玄铁科技有限公司全资控股,旗下p2p平台火球网已被立案。霍尔果斯柚子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关联大王理财,2016年即兑付完毕关闭。深圳市前海国购股权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股权穿透后实控人疑为熊磊,关联好车贷已被立案,目前国际刑警组织已对熊磊在全球发布红色通报。...
近日,随着西安市雁塔区法院的一审判决,长安国际信托股份有限公司(下称“长安信托”)内发生的一起员工金融违规操作案的盖子被揭开。此案涉及一家A股上市公司的全资子公司及一家新三板挂牌企业,涉案资金超过8亿元。案情显示,该案主要被告人、长安信托北京业务一部信托经理刘佳宇进行违规操作的手法并不高明,只用“偷梁换柱”一招,更改了项目文件中的禁止性条款,提交公司审核时又偷换为没有问题的合同,而最终将修改过禁止性条款的合同交付执行公司。该案成为最新宣判的一桩信托业内重大案件。透过该案案情不难看出,长安信托内部风控漏洞严重,内部人员与资金中介勾结十分便利,违反项目禁令随意支配信托资金的行为可谓得心应手。该案并非孤例。第一财经1℃记者梳理发现,近年来信托行业涉及内控漏洞的案例频现,银监部门针对这些问题作出的处罚数量也呈上升趋势。从2015年8月至2018年1月两年半的时间里,国内68家信托企业已有27家因此被处罚。在主管部门反复强调打击金融犯罪、防范金融风险的当下,透过长安信托这一案件可警示包括信托企业在内的金融企业反思内控体系存在的问题,完善内控机制,打击行业“内鬼”和资金掮客。里应外合2009年,26岁的刘佳宇进入长安信托,担任该公司北京业务一部信托经理。2013年,而立之年的刘佳宇在公司独当一面。彼时,他正负责“长安信托·稳健21号债券投资集合资金信托计划”(下称“稳健21号”)和 “长安信托·稳健27号债券投资集合资金信托计划”(下称“稳健27号”)两个信托项目。长安信托官网显示,该企业前身是西安市信托投资公司,1986年经中国人民银行批准成立,2011年整体改制并更名为长安信托,是我国68家信托公司之一。稳健21号和27号两个信托计划的委托方为中国银行北京分行。作为委托方,该行提出要求,不得将资金投资于中小企业私募债。之所以如此明确要求,是由于中小企业私募债的审批、发行门槛较低,对发债企业的资质、经营等方面的要求也相对低,出于风险控制等方面考虑,银行一般不愿意将资金投资于这个领域。但正是这一约束条款为刘佳宇带来了寻租机会,也成了他与其他一众人等的深渊。对融资渠道匮乏的中小企业来说,中小企业私募债是他们募集资金的最好渠道之一,因此不少企业都争相发债。上海市建设机电安装有限公司(下称“上海机电”)、河南中孚实业有限股份公司(600595.SH)全资子公司河南中孚电力有限公司(下称“中孚电力”)、新三板挂牌企业西安华新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834368)(下称“华新新能源”)就是在这股风潮中发行了自己的中小企业私募债。2013年1月,从事资金中介的陈海华找到刘佳宇,表示想做几个债券投资项目,需要帮忙配资,由华泰柏瑞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下称“华泰柏瑞”)做资管计划。刘佳宇告知陈海华,他当时掌管稳健21号,但这个信托计划有要求,不能将资金用于中小企业私募债。但在陈海华表示可以支付好处费后,刘佳宇还是答应运作此事。双方瞄准的投资目标就是上海机电的私募债。彼时,上海机电发行了1.5亿元的私募债,但一直没能获得认购。接手这次交易后,刘佳宇把做好的信托合同和资产管理合同发给了陈海华。陈海华看过后提出,想办法把投资范围改为私募债。于是刘佳宇悄悄把投资范围改为允许投资私募债的合同发给华泰柏瑞公司的对接人,但他没将此事告诉长安信托。此后,经过几次修改,刘佳宇以偷梁换柱的手法促成双方完成了合同的正式签署,从而使稳健21号得以成功认购上海机电的私募债。其间,陈海华向上海机电提出需要“渠道费”的要求,上海机电同意。在这次交易中,刘佳宇还通过陈海华与另外两名中介姜日新和雷永忠相识。上海机电的私募债由稳健21号认购成功后,上海机电向陈海华支付了“渠道费”。刘佳宇从这笔钱中获得了50万元。姜日新分得300余万元。尝到甜头的刘佳宇、姜日新等人并未就此止步。2013年7月至2014年初,中孚电力和华新新能源在上海证券交易所分别发行了2.5亿元和4.5亿元私募债,但一直没人认购。2014年2月到4月间,经过他人介绍,姜日新与这两家公司取得联络,姜日新表示可以帮忙搞定认购,但需要支付“渠道费”或“融资费”。两家公司当时的法定代表人为了能早日使私募债认购成功,均答应了姜日新的要求。2014年3月开始,姜日新让雷永忠找人询价和认购。雷永忠于是找到刘佳宇,刘表示可以办成此事,但需要支付募集资金金额2%的好处费,姜日新和雷永忠表示可以。当时刘佳宇正掌管稳健27号,经过商量,雷永忠借用北京新京方德投资有限公司的资质,作为稳健27号的投资顾问,与长安信托签订投资顾问合同。同样,在明知长安信托不允许将稳健27号资金投资于中小企业私募债的情况下,刘佳宇通过欺瞒手法,在长安信托与华泰柏瑞签订资产管理合同过程中,修改长安信托盖章后交付给华泰柏瑞用印的资产管理合同中关于投资范围限制条款内容,后将空白指令书交给雷永忠签章,由姜日新填写认购对象和认购金额,由此促成华泰柏瑞将长安信托托管的2.5亿元认购西安华新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中小企业私募债、4.475亿元认购河南中孚电力有限公司中小企业私募债。事后,刘佳宇、雷永忠、姜日新伪造虚假的资产估值表提供给长安信托以掩盖资金实际投资方向。修改禁止性指令未被发现仅仅用时两个月左右,姜日新就帮华新新能源和中孚电力完成了这两只私募债的认购。这两家公司也按约定支付了总计3385万元的“渠道费”,这笔巨款进入了姜日新指定的4家上海企业的账户。姜日新收到前述巨款后,也如约向刘佳宇支付了1250万元的“好处费”。司法材料显示,直到案发,华新新能源和中孚电力当时的两位法定代表人均表示,并不认识刘佳宇,也没听说过这个人。他们并不清楚,自己公司一直做不成的事情,为何姜日新这样的资金中介一出面,就能轻松“搞定”。事实上,上述三宗交易之所以能够瞒天过海得以完成,其手法并不复杂,其中的关键点就是刘佳宇在多次操作中修改公司设置的禁止性指令,而长安信托并没有很快发现这个问题。刘佳宇在供述中交代了他篡改稳健27号合同的具体过程,与之前操作稳健21号认购上海机电私募债的过程几乎完全一样。他首先把稳健27号的项目合同做了一个修改,把做好的合同交给长安信托,由公司合规部审核后盖章。他拿到盖好章的合同后,将里面规定投资范围的那一页抽出来,换成更改为投资范围允许投私募债的一页,把合同中“不包括中小企业私募债”这句更换为“中小企业私募债”,然后删除了这句话下面的三段关于证券评级方面的限制,并把整页的行距加大,把这份合同按照华泰柏瑞的要求,直接寄到华泰柏瑞。华泰柏瑞盖完章后又寄给刘佳宇,他又把里面规定投资范围的那一页换成原先的不允许投资私募债的那一页,拿回公司存档。整个过程表现为不断地偷梁换柱,但长安信托并未察觉。通过上述方式,刘佳宇完成了长安信托认购华新新能源和中孚电力私募债的操作。在操控稳健27号案中,姜日新、雷永忠、刘佳宇三人完成这一操作用时2个月左右,涉及的资金规模超过6亿元,其间刘佳宇多次修改禁止性条款。而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这些人几乎用相同的手法完成了对8亿多信托资金的违规支配,但长安信托一直没有发现。在随后的资金使用过程中,中孚电力、华新新能源均如期偿还或兑付,没有出现资金损失。长安信托对于刘佳宇的这一违规操作并没有发现。但上海机电的债务到期未能偿还,最终被长安信托发现。刘佳宇、姜日新、雷永忠三人先后被警方调查,陈海华则被另案处理。西安市雁塔区法院对该案的一审判决中,刘佳宇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6个月,姜日新获刑1年7个月,雷永忠获刑1年6个月。2019年1月8日,案件中姜日新的辩护人——北京博审律师事务所律师刘博今告诉1℃记者,2018年12月初案件宣判后,姜日新曾表示要上诉。姜日新和雷永忠在案发后曾处于取保候审状态,在2018年11月初被羁押。在辩护中,刘博今的主要辩护观点包括姜日新的行为是居间行为,没有谋取不正当利益,没有主动行贿刘佳宇,系被刘佳宇索贿。其居间行为没有给长安信托造成损失。信托行业内控之乱透过长安信托的这一案件不难看出,如果不是发债企业不能偿还或兑付,长安信托依然不会发现信托资金被违规支配的问题,内部员工和外部人员可能会继续如法炮制。这一情况直接指向了长安信托的内部风险控制存在明显漏洞。1℃记者梳理中国裁判文书网及银监部门公开信息发现,信托企业近年来被银监部门处罚的案例不在少数。1℃记者统计银监会网站公布的处罚决定书发现,2015年8月至2018年1月,全国共有19个银监局总计向信托公司开出42张罚单,涉及27家信托公司。从罚单的年度、月度数量来看,仅2017年12月,罚单数就达到9张。而2016年全年公布的罚单数为9张。罚单数量的增长,与金融监管不断加强的趋势相符合。前述42张罚单中,公司内部治理结构不当是被处罚原因的一个大类,总罚单数达到15张,其中内控管理不到位的罚单就有5张,成为信托企业内部治理结构不当这一问题中出现最多的一类问题。其他内部治理结构不当问题类型还包括账户、薪酬管理违规;信息统计错误;公司高管履职不当;固有业务合规问题。2017年12月25日,银监会网站公布多份对信托企业的处罚决定书。其中,上海银监局对上海国际信托有限公司罚款200万元,处罚决定书中列明的主要违法违规事实为该公司在开展信托贷款业务过程中,内部控制严重违反审慎经营规则。陆家嘴信托被青岛银监局罚款40万元,其涉及的主要违法违规事实同样为“内控管理不到位,违反审慎经营规则办理信托业务”。当日公布的处罚决定书中,被罚企业还包括平安信托、国民信托、金谷信托,罚款金额为20万元、20万元、50万元。曾办理国内信托业第一案——甘肃信托案的河北乾骥律师事务所主任康君元告诉1℃记者,目前信托行业管理所依据的最主要法律法规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信托公司集合资金信托计划管理办法》及《信托公司管理办法》,合称信托业的“一法两规”,其中《信托公司管理办法》对信托公司的设立、变更、终止程序,特别是经营范围、经营规则、监督管理等作出了全面规定,信托公司应该严格按照《信托公司管理办法》进行内部风险控制,这样才能避免出现合规风险。银监部门公布的5张“内控不到位”的罚单,均没有详细介绍内控不到位问题的具体细节。对此,康君元向1℃记者分析,结合之前他办理过的甘肃信托案中体现的信托业薪资管理问题,可推测出关于内控不到位的问题,应该出现在信托计划设立前的公司内部合规审查阶段、风险评估阶段、信托计划管理过程中投后管理阶段、风险处置阶段。为了避免这些风险,信托公司有必要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信托项目评审、监督机制,不管是具体经手项目的业务部门,还是负责合规、风控的职能部门,都应该各司其职,互相监督制约。同时,公司高管层也应高度负责,避免公司的日常管理、项目决策流于形式。 制图/郑勤韬编后评随着长安信托一起员工金融违规操作案在法院一审宣判,存在于整个信托行业的内控漏洞被暴露无遗。利用这些漏洞,“内鬼”和资金掮客合谋通过偷梁换柱的方式违规随意支配资金,让信托行业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之中。而这背后,也与一些中小企业缺少融资渠道的背景关联,这些企业希望借助中小企业私募债完成资金募集,但很多信托项目对此设置禁令,从而关闭了在这方面的融资大门。“内鬼”和掮客利用这一需求,架空整个信托合约的监督机制,恣意妄为。此外,据第一财经1℃记者统计,近年来信托行业涉及内控漏洞的案例频现,银监部门针对这些问题作出的处罚数量也呈上升趋势。从2015年8月至2018年1月两年半的时间里,国内68家信托企业已有27家因此被处罚,漏洞问题主要集中在账户、薪酬管理违规;信息统计错误;公司高管履职不当;固有业务合规等问题上。但是处罚归处罚,漏洞依然存在,案件依旧在发生,资金仍可能随时被违规支配。如何避免这些漏洞多发,未来应当为监管者所审慎考虑。同时,一些信托项目刻意排斥中小企业在这方面的融资渠道,尤其排斥中小企业私募债,也应当被反思,即如何建立对中小企业私募债客观的评估而不是一刀切否定的机制,符合当前中央发展经济的总体方向,亦有利于堵塞灰色的寻租渠道。...
一面是“雷声滚滚”违约不断,一面是一级市场发行火爆,2019年伊始,信用债便迎来“冰火两重天”的魔幻时刻。1月17日,某上市银行债券承销人士告诉第一财经,开年至今信用债发行火爆,经济疲弱下市场对债券几乎是一致性看好。但“硬币的另一面”是,开年来信用风险不断,特别是曾经的白马股康得新(002450.SZ)债务违约引来市场一片哗然。值得玩味的是,从非标资管产品违约开始到流动性问题爆发,最终传导至信用债市场的,不止康得新一家。一级市场火爆“梦回2016”当“资产荒”遇到降准,最先发生“化学反应”的是信用债一级市场。1月4日央行宣布降准后一周,债券一级市场呈现火爆局面,特别是城投债认购倍数呈现激增之势,发行利率也低于期限相近的存量债估值,甚至出现了发行利率打开投标利率下限的情形。消息称,作为一只AA+评级、5年期的中票,19临安城建MTN001全场认购倍数8.1倍,最终票面利率为4.01%,低于下限近100个基点(BP)。有机构投资者把此轮债市一级市场火爆行情与2016年进行类比,称颇有“梦回2016”之感。当年上半年各类机构共承销逾7.6万亿元各类债务工具,较前一年同期增长了85%。“开年至今信用债发行的确很火爆,尤其是城投债。特别是AA+的城投债发得很多,像一年期的利率都是在4%以下,据我了解,银行、保险、基金、券商各类机构的积极性都很高。”某上市银行债券承销人士告诉第一财经。1月7日至14日,公布投标区间的新发行信用债中,超过80%的个券发行利率偏投标利率下限,其中特别是城投债投标普遍火热,民企债投标分化较大。同期,新发行债券以中高评级为主,发行额占比超过90%,而AA及以下的发行额占比仅为6.89%。“我觉得一大原因就是银行间流动性宽裕,因为机构总归是要进行资产配置的。”上海一位ABS人士则告诉记者。但与2016年不同的是,2016年市场对AA及以下的债券认可度并不低,在1月、3月等月份占比甚至超过了29%。国盛证券分析,在“资产荒”背景下,中高资质债券发行遇上降准释放增量资金,是本轮一级市场火爆的原因;在经济下行压力较大及信用债违约创历史新高的背景下,投资者风险偏好弱于2016年,弱资质的债券发行依旧遇冷。但上述上市银行债券承销人士和北京一位信托房地产融资人士均表示,相比之下,地产的融资并没有很火爆。1月13日,世茂股份(600823.SH)公告,经公司(发行人)和主承销商协商一致,世茂股份2019年公司债券(第一期)最终票面利率为4.65%,发行规模不超20亿元(含20亿元)。“我感觉地产融资还是不好做,特别是中小型民营企业,年前的成本是在8%左右,机构还是更愿意买国企或者是大型地产公司发的债。”该北京信托人士表示。“地产现在发债其实不太容易,地产融资还是相对有所控制,低评级的地产债也不会发得很好。”前述上市银行债券承销人士也表示。“违约潮”再现一级发行火爆,但信用债违约已是“烽火连天”。2019年新年伊始,信用市场便“雷声滚滚”,16大机床MTN001、18华阳经贸CP001、16新光01、18康得新SCP001等多只债券出现实质性违约,其中市场最为关注的莫过于康得新及其发行的两只债券。1月15日,康得新因流动资金紧张,18康得新SCP001不能偿付到期本息10.41亿元,已构成实质性违约。广州证券固收分析师张光磊认为,康得新与其他已经违约的民企上市公司一样,股东股权质押比例很高,已经接近全部质押,过高的质押比例表明股东是十分缺钱的,健康的企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股东很有可能具有规模较大的上市公司体外投资,因此对于股权高质押比例的民企,无论报表如何“好看”,都要警惕。康得新表示,产生流动性问题是因为银行抽贷,同样发生违约的华阳经贸也是因为银行抽贷。另一家违约的新光控股由于受宏观降杠杆、银行信贷收缩、民营企业融资困难等多重因素影响,公司流动性出现问题——这也几乎是遭遇流动性风险时,民企的通病。与此同时,值得玩味的一点是,在18康得新SCP001违约前,康得新大股东康得集团已经发生了非标违约。2018年11月,扬杰科技(300373.SZ)投资的一个最终投资方为康得新的资产管理计划违约,据称该笔资管计划本由新纪元期货的股东沣沅弘(北京)控股集团提供了一笔资金,由于康得集团出现流动性危机,康得集团未能如期向信托计划履行回购义务。根据公开资料,在信用债违约前,弘昌燃气、亿阳集团、神雾环保、上海华信、盛运环保、中弘股份等主体都曾发生过非标违约。通常来说,从非标资管产品违约开始,公司新增融资困难进一步加大,流动性问题爆发,最终会传导至信用债市场。“这些发债主体在非标违约后,资产被司法冻结,债券市场没有再新发行债券,银行授信额度也难以新增,再融资渠道严重受限,新增融资基本断裂,最终违约风险传导至债券市场。”天风固收也分析表示。...
摘要:各大机构一向高调宣称在做深度研究和价值投资,但实际上却浮皮潦草。近期A股雷声不断。继康美药业、康得新之后,三安光电也因为财务问题爆雷。深陷财务造假疑云1月15日,自媒体“公司价值线”一篇题为《三安光电再现危机信号,控股股东86亿预付款去向成谜》的文章在市场上引起轩然大波。事情起因是三安集团新近披露了公司的5大供应商,然而5家供应商却都是小规模纳税人,从逻辑上说预付几十亿的货款不合常理。受此影响,1月16日,三安光电开盘后闪崩跌停,报10.44元,创两年以来的新低。而早在2018年12月17日,一篇名为《三安光电:隐秘的大客户关系,逾31亿采购差额成谜》的文章就曾引发市场关注。该文章对三安光电远高于同行的销售净利润提出质疑,并列举大量证据暗示三安光电与大客户之间或存在隐秘关系,同时揭露公司存在一笔逾31亿元的采购差额。随后,该公司还被曝出控股股东补充质押1378万股,累计质押占总股本28%等负面消息。自此,三安光电开启了暴跌模式。截至1月17日收盘,三安光电报收10.06元,股价在一个月时间内累计下跌29.3%。重仓基金组团踩雷作为国内LED领域的龙头,三安光电一直是公募、保险、社保、信托等机构的重仓股。据天天基金网数据统计,截至2018年三季度末,分别有98只基金、1只社保组合等106家机构重仓三安光电,合计持仓274905万股,占流通股67.40%。从持股数量来看,持有三安光电最多的前10只公募基金中,有5只均为兴全基金旗下(兴全合宜、兴全趋势混合、兴全社会责任、兴全新视野定开、兴全合润),合计持股20344.11万股,占流通股比4.99%。其中,兴全合宜、兴全趋势混合分别以7824万股、5788万股位列三安光电第七、八大流通股东。从季报信息来看,2017年三季度,三安光电率先出现在兴全新视野定开、兴全社会责任的重仓股中,此时正好是三安光电的行情后半段,2017年下半年股价上涨26.66%,并一度在11月13日达到30.05的高点;而至2018年一季度至三季度时,无论是2018年1月新成立的兴全合宜,还是存续的另外4只基金,三安光电已经成为它们前十大重仓股的常客,此时三安光电股价则已经开始震荡下行。而从占基金净值比来看,有16只基金持有三安光电占基金净值比超过5%,其中国联安精选混合在2018年三季度末持有的三安光电占基金净值比9.39%,是该基金的第一大重仓股。受1月16日三安光电跌停影响,该基金在1月16日净值下跌1.26%。从季报来看,三安光电自2017年四季度开始进入该基金的前十大重仓股中。此外,兴全社会责任混合、富国国家安全主题混合在2018年三季度末持有的三安光电分别占基金净值比9.03%、8.83%,两只基金分别在1月16日净值下跌0.37%、0.42%。前十大流通股东中,国家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证金公司、全国社保基金一零八组合、汇金资管(汇金公司全资子公司)等赫然在列。在公开场合,这些高大上的机构们一向高调宣称在做深度研究和价值投资,但从频频爆雷的股票看,即使像三安光电这种五家供应商都是小规模纳税人的问题,他们也没有发现或重视,由此可见,其基本面研究是多么浮皮潦草。1月17日中午,在上海浦东陆家嘴,一家大型证券机构的投研人员私下说,各大机构现在都紧张得很,很担心自己组合中的股票出现爆雷。...
1月17日,四港股携手跳崖,一天成仙,其中两家是房地产行业。拖累内房股集体重挫,市值蒸发千亿。佳源国际控股港股收盘显示,佳源国际控股全天跌80.62%,报2.52港元,成交额11.04亿港元。一天之内市值蒸发约260亿港元。最低至1.4港元,创历史新低。Wind数据显示,佳源国际控股1月17日有一只3.5亿美元企业债到期,利率为8.125%。国际地产资管公司协纵策略管理集团联合创始人黄立冲透露,市场传闻是由于佳源集团债务违约导致股权质押的交叉违约条款而爆仓,从而导致其他机构的Margin Call(补保要求)。不过我听说佳源的钱已经凑齐,债务不会违约,可能是技术处理不当导致的短暂违约。市场猜测正盛,晚间佳源国际在港交所公告称,已于票据到期时妥为支付所有未付的本金及利息;本集团的业务营运及财务状况一切如常,董事会并未获悉任何事宜可能对本集团的业务、财务状况、经营业绩及前景构成不利影响;董事会并没有知悉导致该等价格及成交量变动的任何具体原因,亦无任何必须公布及刊登以避免本公司股份出现虚假市场之资料,或任何根据证券及期货条例(香港法例第571章)第XIVA部须予披露之内幕消息。另外,业绩造假亦可能是佳源国际暴跌的诱因之一。据《每日经济新闻》此前报道,1月2日,一份《2018中国百强房企销售增幅排行榜》让“佳源集团”迅速登上热搜。从2017年销售额仅79.2亿元到2018年的875.5亿元,1005%的年销售增幅令业内人士惊呼“宇宙首家万亿房企即将诞生”。但这样一家逼近“千亿”的黑马房企,却尴尬地在亿翰智库等机构的2018房企销售排行中落榜。不过,事件发生后,1月14日,佳源集团发布声明称,佳源集团与佳源国际的主体完全不一致,实际情况是佳源集团2017年销售额为508.25亿元,2018年销售额为875.5亿元,实际增幅为72.2%。也就是说,佳源方解释这是一场主体不一造成的榜单“乌龙”。此外该公司发行的其他债券还有:阳光100中国如果说佳源国际暴跌是债务问题所致,那么一度跌成仙股的阳光100中国则很难解释。阳光100中国全天跌64.59%,报1.31港元,成交额1.06亿港元。盘中最低至0.75港元,创历史新低。阳光100中国也是一家房地产公司,据了解,2018年全年,阳光100中国累计实现未经审核合同销售额约人民币120.96亿元(包含轻资产运营项目人民币13.12亿元),同比增长约14.03%。据新京报报道,接近阳光100中国的相关人士表示,目前仍不清楚暴跌原因,与业绩并无关联。Wind数据显示,阳光100目前没有到期债券,最近一只需要偿还的债券到期日是2020年9月27日。仁天科技控股仁天科技控股收盘跌73.33%,报0.016港元,成交额3193万港元。最低至仅仅一分钱,创历史新低。该公司为一间投资控股公司,并透过其附属公司及一间联营公司主要从事(i)在香港及中国提供物流服务、(ii)证券买卖、(iii)贷款业务、(iv)设计、制造及分销打印机、终端机及计算机以及POS电子产品及(v)在中国提供信息科技服务。Wind数据显示,2018年中期报告显示任天科技控股业绩出现严重下滑,营业收入同比下滑71%,净利润亏损4.14亿港币,同比下滑316.92%。弘达金融控股弘达金融控股收盘跌68.24%,报0.027港元,成交额620万港元。最低也仅有0.014港元,创历史新低。拖累内房股集体重挫2只内房股的暴跌,让港股市场内房股板块瑟瑟发抖。从内地房地产指数走势来看,下行的时间几乎与上述2只内房股暴跌的时间一致。下午2点过后,跌幅不足1%的内地房地产指数开始大幅下挫,盘中一度大跌近4%,截至收盘指数整体下跌3.47%。内房股几乎全线下挫,碧桂园下跌3.48%,龙湖集团跌超9%;佳源国际控股暴跌80%,阳光100中国跌65%。盘后,有大A股的股民调侃:还是我大A风险小,慢慢跌成仙股,好过港股一步成仙。专业人士特别强调,今年是地产开发商的暴雷年。无独有偶,近期巴克莱也推出了一篇中国房企债务到期的报告,称2019年前十个月是最高峰。...